小寒的隨意天地

第十八章 凋零

李家誠的臉上透出更多癲狂，「思藍！我知道，我知道你覺得我沒有那男子的外表好，我知道，你覺得我的身份地位不夠好！沒關係，」他閃了閃手中的水果刀。「我原諒你！我們可以重來一次，離開這世間，我們就都一樣了！」他的視線有些飄蕩，恍惚了一會兒，最後堅定看向我「這樣，你就能全心全意的愛上我了！」

我愣愣地聽著他說的這些荒謬的話，好不容易消化完了，毛骨悚然的感覺盈滿心頭，因為我確定了他接下去的意圖。

同歸於盡！

我試圖開口：「你在說什麼啊！我...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樣。我....我沒有....」

「住口！」李家誠對我大喊，眼神早已充滿殺意，還帶著一絲執念。「你不用解釋，我都知道！我都知道！你做了什麼事，你我心裡明白！不對！」他搖搖頭，「那些都不重要了！今天，我們就只能一起走了！」說完，他突然向我衝了過來，拿起手中的水果刀，向我殺來。

本能上看到他動作，我轉身就是要跑。可房間裡空間就是這麼小，想跑跑不掉，想躲也無處可躲，跑沒兩下，只覺身子被環抱住。我知道，這個時候，厭是不會出手的，所以，從背後環抱我的，是那個想殺我的，李家誠。

「思藍！不要離開我！我是那麼愛你！我可以為你拋棄一切，所以不要離開我！」他以他最溫柔的口氣對我說「我們會在一起的，一下就好！只要一下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！忍一下，不會痛很久的！」

我聽著他的話，心一冷，身體不知不覺地停止了掙扎。腦海中反覆思索著他的話。為什麼？他對我的愛那麼深？我不懂，難道命運的力量就這麼強嗎！可是，為什麼，帶著如此深的愛，就可以恣意扭曲對方的想法。為什麼，他要以這樣的方式對我？

是我錯了嗎？

念頭閃過的同時，一陣撕裂感穿過左胸，隨之而來的是痛達全身的疼痛感。我看向自己的左胸口，偏左的地方插著一把水果刀，周圍的血漬正緩緩擴散。他終於動手了嗎！我在心裡感嘆，但止不住的疼痛感盈滿全身，視線也開始漸漸模糊。只感覺到他將我慢慢放下，接著，胸口的刀子似乎被拔了出來。隨即，我停到一個男人倒地的聲音。

最後，在極度的疼痛之下，眼皮已經沉的睜不開，恍惚之間，我隱約聽到幾個李家誠的聲音，拼湊起來似乎是...

「思藍......我愛你！」

是嗎？我無奈地在心底冷笑著......

「才不呢！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，與此同時，眼前不再黑暗，漸漸清晰了起來。視線清楚之後，映入眼簾的是那張俊美的讓人忘不了，卻總是讓我安心的臉。

是厭啊！

厭慢慢將我攬起，在我耳邊說了句「沒事了！」以安撫我的情緒。而我依著他的攙扶站起，也發現自己胸口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，血也如若是停止了流出，我稍微看了一眼厭，只得到對方一個讓我放心的眼神，我便明白定是厭做了什麼，只是，現在並不是問這種事的時候。

我的視線移向地面，微黃的大理石地板上躺著李家誠，他的左胸同樣插著一把刀，看起來是刺中了要害。鮮血自傷口處汩汩流出，他的周圍漸漸染紅，看上去十分駭人。蒼白的面上是一片平靜，可是，我對上他的眼睛，看到了驚訝、疑惑，卻不見後悔。

這是理所當然的，我相信，李家誠為了今天一定是計畫了很久，也早就下定了決心。我該恨他，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，心中有些五味雜陳。雖然無法理解他所謂的「愛」，但此刻，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對我的情感，還有也許是因愛而生的「恨意」。

我以眼神示意厭扶我稍微靠近李家誠，在保持安全的距離下，我慢慢蹲下，想跟他說些什麼，也許是因為流血身體太虛，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，到像是愣愣地看著他。但厭似乎是懂得我的心意，替我開了口：「你以為你愛她嗎！你以為你在保護她嗎！不，你只是在傷害她而已！」

厭的話並不完全是我想說的，只是我也不反駁。李家誠聽到這話，平淡的神情出現了一絲慌亂，他看向我，張了張嘴想對我說些什麼，但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，發不出一點聲音，可從他的嘴型我可以看得出來他想說什麼：「沒有，我愛著思藍！思藍，你知道的吧！」

我搖搖頭，看著眼前男子的生命正一點一滴地消失，卻是憑著自己僅存的一些力氣開口說出了對他而言非常殘酷的話：「我一直都不知道，一直都不明白你的所有行為。」

李家誠聽到我的話，臉上一瞬間佈滿了絕望，蒼白的臉色更加毫無血色，似乎是受到很大的打擊，或多或少加速了他生命的消逝。

而我這樣目睹整個過程，雖然說不上心痛，但我卻有些後悔。是不是我對他太狠了？是不是我沒有關心他才會如此？那我是不是該試著挽回他的生命？

可是，然後呢？

我能完全原諒他嗎？我能按照他所想，一直在他身邊一切都為他著想嗎？我能保證我不會再受到一次傷害嗎？這都是不可能的吧！

所以，我放棄了。

我在厭的懷中，冷冷地看完了他的凋零。

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晚更了

原則上後天可能完結喔！